古老的魔法書 失落的神之咒術
第二章 歐拉雅樹海
塔馬撒,一個巨大古老的大陸。
一百六十年前,這座古老大陸上的人們為了追求自由,在歷經幾次的征戰之後,在塔馬撒大陸上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阿爾坦。如果從阿爾坦王國的首都亞丁往西方看過去,會看見一座佔地廣大的樹海,幾乎看不到盡頭,彷彿那就是大陸的邊緣。這座樹海佔地相當廣大,但是卻沒有出現人們開墾過的跡象,因為附近的人們很少接近這座樹海。
『歐拉雅』是位居於阿爾坦王國北方的艾爾摩‧瑞丁帝國,那裡的一個小部落給這座樹海取的名字,在部落的語言是『霧』。
就如同名字一樣,從太陽於山頭另一端探出頭驅趕黑夜時的黎明,以及陽光灑落於大地喚醒萬物的早晨,整座樹林都壟罩在一面白茫茫的濃霧之牆中。只有在太陽爬升到天空頂端的正午,還有每個月的月圓晚上濃霧才會化開。
歐拉雅在艾爾摩的語言中也有『迷網』、『迷路』和『失去目標』的意思。在艾爾摩國境內的一個山區出產一種叫做『磁』的礦物,磁礦石最神奇的地方是不管在哪它永遠都會正對著北邊,人們將這顆石頭加工成針型,用來在旅行時辨識方位,以及在大霧中找到方向。
但是磁石一進到樹海就會失去原有的功效。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磁石一帶進森林,就突然朝著四面八方飛快的轉動,在樹林以及附近的地層中也沒有發現磁礦。
這麼問題的答案被
魔法師們給解開,他們發現這座神秘的樹海存在著一種力量,這個力量就是讓磁石失去作用的因素,至於是什麼樣的力量還有這麼做的原因
魔法師們並不清楚。
也因為歐拉雅樹海沒有受到人類的開墾,所以樹林裏生長著許多珍貴罕見的野生動植物,而樹木也都保持著原始的面貌。生長在這裡的每一棵樹都有近百年以上的壽命,越往裡面走樹齡就越大,而且每一棵都有四到五層樓高,有些樹木已經成長到相當驚人的地步。
如果把樹木的內部掏空只留下外面那一層樹皮,可以發現裡面的空間相當的廣大,雖然比起真正的房舍還要小上許多,但是住上一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上方蔓延出來的枝幹寬度有如一個健壯男子的肩膀。
而且枝幹相互交疊,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條細長的棕色走道。從樹頂垂下來,纏繞在樹上的深褐色樹藤就跟人手臂一樣的粗,而且相當強韌,很適合拿來做攀爬用的繩索。
儘管附近的居民對於歐拉雅樹海相當畏懼,但還是有許多人對它很感興趣。例如獵人和鍊金術師,他們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進入樹林,為的只是捕捉棲息在裡面的珍禽異獸,或是採集稀有的藥材,但這些只是對它感興趣的人們之中的一小部份而已。
歐拉雅樹海在亞爾坦王國又被稱做『迷幻森林』,因為它的外貌引起了許多冒險者的注意。在古代流傳下來的諸多文獻中,有一篇詩句是這麼記載著:
「 ……在如玉盤潔白的明月底下,在如明鏡清澈的湖水周圍,
他們演奏樂器、吟唱詩歌、舞動身體,只為了讚頌殷海薩,
讚頌那位仁慈的母親、那位偉大的真神,
在終年迷霧壟罩,如同夢境一般的森林之中…… 」
在詩句中提到的”他們”是指精靈。
傳說在遙遠的古代那場令雙神徹底決裂的天界戰爭初期,主司『創造』的聖白神殷海薩祂從自己的兒女身上取得地、火、風、水這四種靈魂,並且將這四種靈魂注入一棵樹苗中,這棵樹苗開始成長變成一個人,殷海薩將它取名為『精靈』。
在天界戰爭中期,殷海薩把反叛的巨人流放到世界的角落,格蘭肯也趁著機會解除了殷海薩對席琳的封印,這時席琳也已經產下魔族。殷海薩知道後帶領著天界的諸神討伐席琳,並且除去格蘭肯的神格。而地面上的精靈也站出來,他們領導部分人類協助殷海薩迎戰偽神格蘭肯,以及汙濁之女席琳和邪惡魔族,還有受到格蘭肯誘惑而墮落的人類。
歐拉雅樹海終年濃霧壟罩的特性完全符合文獻上的記載,冒險者們確信傳說中的精靈聚落就位於這片樹海的某處。這些冒險者也包括許多傑出的
魔法師,只不過他們總是空手而回,但這已經算是幸運了。
每一位平安逃出樹林的冒險者都說精靈的傳說是假的,樹林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被森林的魔力影響,由普通的樹木變化而成的樹精,它們外表上看似無害,但實際上是非常兇暴,一看見人就攻擊。
至於其他沒有回來的冒險者們,附近的居民相信他們早已被這棲息在這座森林深處的半獸人族或者某種酷似蜘蛛的人形怪物吃掉。
也有人在月圓之夜濃霧散去的樹林中看見幾個發著光的亮點在樹林裡穿梭,它們的大約跟人的手掌一樣大小,飛行的速度不快,像是在玩樂追逐。仔細一看會發現在光芒之中有一對翅膀在振動,它們的翅膀每振動一下就會抖出發光的鱗粉,所以那很有可能是一種稀有的蝶類也說不定。
總之,對於歐拉亞樹海內部的情況各種說法都有,而且每一種說法都是千奇百怪,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好無聊哦。」傑歐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傑歐,一個精靈。
通常人類的書本和文獻都有描繪出精靈外貌的圖畫,一頭梳理整齊的金色長髮散發出沉穩的氣息,在看不出情緒起伏的面孔上,有如孔雀石般的綠色眼瞳象徵著睿智。
但是傑歐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一個精靈,蓬亂的金髮可以看的出他是一個不怎麼遵守規矩的人,綠色的眼珠像發現新事物一樣總是閃爍著光芒,在配上那一抹稚氣的笑容,如果他用頭巾包藏住那一對尖耳朵的話,看起來就跟人類的青少年沒什麼兩樣。
傑歐不只外表看其來不像精靈,就連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也跟人類的青少年一樣,總是喜歡惹麻煩,森林的守護神和精靈們對於他和他的另外三個夥伴感到相當頭痛。
但是傑歐卻認為平靜的生活太沉悶,森林裡的每一個精靈都非常無趣,所以他們決定做一些事情讓迷幻森林變的熱鬧一點,為守護神的工作增加一點刺激和樂趣是應該的。
傑歐和他三個同伴的不良紀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要是他們每惹一件麻煩就用匕首刻在樹上紀錄的話,你會發現在佔地將近數十頃的迷幻森林裡,幾乎每一棵樹木都刻下他們的”偉大事蹟”,而且可能還不夠用。
就拿最近的半獸人事件來說好了,那天他們四個在那妖精森林外圍打獵,傑歐正要獵殺一頭野豬的時候,剛好吹來一陣強風,這陣風使得弓箭偏離方向,就這麼剛好的落在附近巡邏的半獸人警衛,結果那個半獸人警衛氣的立刻呼喚附近的同伴想要修理他們,他們只好躲在安特的身上避難。
事實上箭矢是真的插進牠的手臂,又應該說是傑歐站在牠背後直接用弓箭瞄準牠。而且看見牠中箭的傑歐站在原地說:「哎呀,真是對不起呀,剛剛一陣好大的風把我的箭給吹歪了。」說完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半獸人警衛當然氣的立刻呼叫在附近的夥伴,而傑歐還是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等到其他半獸人趕來時他才轉身跑走,而且在跑的時候還不時回頭注意身後的半獸人有沒有跟上來。
傑歐跑到一棵巨大的樹木面前,身手敏捷的他沒花多久的時間就爬到樹頂跟事先躲在上面的同伴們會合,隨後而來的半獸人們看到在樹頂對他們扮鬼臉挑釁的傑歐以及他的同伴,簡直氣炸了。於是他們扔下武器,用笨拙的姿勢爬上巨木準備把那個精靈抓下來狠狠揍一頓。
但是一陣劇烈的搖晃將樹上的半獸人們震開。
起初這些半獸人們認為是地震,當他們從摔下來跌坐在地面上看見那棵樹緩緩的轉動,樹幹另一邊的中央出現三個看起來像是被人拿著工具以不純熟的手法開鑿過的漆黑凹洞,其中一個洞口特別巨大,使得這三個洞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面孔。
當這棵奇怪的樹舉起兩側像是手臂的枝幹時,半獸人們這時才明白原來豎立在眼前的不是普通的樹木,而是森林守護神安特。
半獸人們知道守護神不是好惹的,不過眼前只有一個敵人,自己身邊有好幾個夥伴。更可惡的是躲在樹上的那四個臭小鬼,除了剛剛他們其中一個拿弓箭射他外,現在竟然還在高高的樹頂他們做鬼臉挑釁。
就在半獸人們歪著頭努力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叩」,在樹頂上的一個女精靈丟出去的石頭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其中一個半獸人的額頭,那個半獸人氣的舉起武器往安特衝過去,其他同伴見狀也拿起武器跟著他一起前進。
帶頭的半獸人高高舉起彎刀,然後用力往安特的樹幹砍下去。平常半獸人用刀攻擊安特時,就像在砍一塊石頭一樣,那種粗製濫造的劣質武器是無法傷到安特的,可是現在硬如石塊的樹皮竟然被砍掉一大片!
原來是其他三個同伴趁著傑歐去吸引半獸人族的時候,事先將在附近巡邏的安特帶到這附近,並且拿出之前蒐集的
蘑菇汁液全部塗抹在安特身上。
迷幻森林有一種小精怪,精靈們將它取名為『蘑菇』。因為他們的外表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野生蕈類,只不過這種生物比野生的蕈類還要大上許多,除此之外他們的棲息地就跟蕈類的生長環境一樣,在陰暗潮濕的地區就可見到。
這種生物是群居性,在傘狀的蕈頂經常分泌出一種有毒的汁液,如果遇到敵人就會抖動蕈頂,藉由飛濺出來的毒液來保護自己。而且在根部也會分泌出類似消化液的東西,它會破壞植物強韌的纖維,分解木材從中吸取養分。
這種汁液對安特那種硬如石塊的樹皮也有效,精靈們經常從磨菇身上榨取這種汁液,並且塗抹在安特身上方便取下堅硬的樹皮。
底下的半獸人剛開始覺得驚訝,但是頭腦簡單的他們也沒多想什麼,他們認為只要解決掉這個守護神,就可以好好的教訓上面那四個精靈,之後再帶幾把枝葉回去向族人展示,搞不好還能贏得頭目的表揚。
思想單純的半獸人只要一想到這裡,他們的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於是半獸人們又更賣力的”砍樹”。
雖然說
蘑菇汁液會軟化樹皮,但是很快就乾掉了,乾掉的
蘑菇汁液並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安特跟一般的樹木不一樣,復原的速度很快,而且新長出來的樹皮也沒有受到
蘑菇汁液的阻礙。
半獸人們發現自己越砍越是覺得費力,當牠用刀對著安特重新劈下去的時候,刀竟然斷了!牠們停下工作抬頭一看,只見安特身體左邊的枝幹往他們揮過來,那些半獸人被掃出去。
接著安特身體右邊枝幹末端像手指一樣的細枝扭捲成拳頭狀,對著一個半獸人的下顎擊出右鉤拳,那隻半獸人被打到空中變成一個小黑影,然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原先的半獸人警衛老早就嚇的拿著刀亂揮,結果砍在安特右枝幹末端的細枝中心。沒想到細枝不但沒有斷裂,反而纏繞住整把刀的刃面,並且從半獸人警衛的手中奪過來扔向一邊。
然後安特又用左邊的細枝纏繞住妖魔警衛的右手臂,扭動左枝幹將半獸人警衛拉到半空中扔向後方,結果半獸人警衛就這麼剛好的撞上在安特後面的樹木暈死過去,緊接著安特又抬起左半邊能夠像腳一樣移動的根部將阻擋在前面的半獸人踢的遠遠的。
雖然安特正面的三個像是面孔的窟窿自始至終都沒變化過,但是其他的半獸人看到同伴們的下場早就嚇得失去戰鬥的意願,他們扔下手邊的武器扶起受傷的同伴轉身逃走。
安特當然是立刻追上去,但是它的步伐比那些半獸人慢上許多,沒多久半獸人的影子早就消失在森林的深處,安特看到沒有敵人之後先是停在原地,然後往別的地方移動繼續巡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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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迷幻森林
傑歐一行人從頭到尾都躲在安特的頂端,除了一個同伴因為劇烈的搖晃而感到些微不適之外,每個人都沒有受到其他外傷。傑歐發現安特開始往別方向移動時,他們紛紛跳下樹回到剛剛的安特戰鬥的地方。
現場除了那些被半獸人砍掉的樹皮之外,還有安特脆弱的枯樹枝和因為搖晃而掉落的水果,以及半獸人們丟棄的武器和從牠們身上掉下來的一些小東西,傑歐得意的笑著,因為這次的作戰行動比想像中的還要成功。
就在他們高興的清理現場時,一道雷電從天空落下,雷電擊中了剛剛半獸人們掉落的彎刀,被雷劈中的彎刀發出刺眼的光亮,最後因為無法承受強大的魔力立刻炸成碎片。
從樹林的另一邊走出兩個高大的深灰色皮膚女性。仔細一看牠們並不是普通的女性,牠們的眼睛就像昆蟲一樣沒有多餘的眼白,有如兩顆閃閃發亮的黑珍珠被人鑲進橢圓形的頭顱上,而頭顱的後方長著粗黑的短硬刺毛,刺毛有如毛髮一樣生長的非常密集。
牠的外型也很奇特,全身上下佈滿了硬脆有如昆蟲角質一般的外皮,某些部位的角質更演化成深褐色跟金屬一樣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而且每一側的肩膀都長著兩隻手爪,除了兩側肩膀上的四隻手爪外,在牠的背後也長出三對手爪,這個外表貌似蜘蛛的恐怖怪物就是森林守護神芮克妮。
芮克妮背後下方的那對手爪一邊從身體背後的吐絲器官抽取薄紗般的細絲,一邊傳遞給上方另外兩對手爪,而這兩對手爪開始將這些細絲搓揉成繩狀。
每一隻手爪像是被不同頭腦控制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並且與其他手爪相互配合,但是又不會影響身體其他部位的運作,例如走路、跑步以及用肩膀上的四隻手爪抓住傑歐和他的其他三個同夥。
四個精靈很快就被芮克妮抓住,而芮克妮鬆開其中一隻手抓住已經搓揉風乾的絲線,開始將它纏繞在傑歐身上,才一眨眼的時間四個精靈就被綑綁成一團丟在一旁。
而且芮克妮也從傑歐和其他三個精靈同伴的手上搶下一些樹枝,並且送入口中攪碎吞進肚子裡,被芮克妮吃掉的樹枝殘渣刺激了牠背後的造絲器官,結果精靈們又被芮克妮多綁了幾圈。
而樹林的陰暗處也出現幾個在半空中飛行,跟手掌一樣大小的光點,在光點的中心是一個拍動著透明薄翼貌似蝴蝶的生物,但是在原本應該是蝴蝶身體的地方卻換成一個很小很小的人,那也是森林的守護神,牠們的名字叫妖精。
這些守護神來到這裡沒有別的原因,傑歐他們在玩弄守護神安特時剛好被在附近巡邏的妖精和瑞克妮看見,剛剛的雷電就是守護神妖精的傑作。
在迷幻森林的深處會看到一塊面積相當廣大的空地,在空地中央豎立著一棵有如城堡一樣巨大高聳的樹木,這棵樹從外表有如石灰,從外貌一看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歷史,或許還更久。
而且常理來說這棵樹木是不可能繼續存活,因為樹木要是生長的太過於巨大的話,養分與水分傳輸相當不易,但是從這棵樹的底下抬頭往上看去,可以發現上方繁密的綠葉依舊充滿著生氣。
每一年都會有一天從樹頂上落下幾片鮮嫩的綠葉,這些葉子落在地面上就會變化成精靈嬰孩,然後在這棵樹木的上方可以用肉眼發現一個跟樹表一樣膚色的女性胴體,精靈們稱呼這棵樹為『迷幻森林之母』。
雖然說精靈也可以跟人類還有其他動物一樣,可以用雌雄交媾的方式產生新的生命來延續種族的傳承,但是經由這種方式不容易產生新生命,就算生下來之後也不容易存活。
母樹底下廣場的空氣比森林的其他地方更加清新,許多精靈在樹林中狩獵累了都會回到這裡休息,久而久之母樹底下的廣場變成精靈們的聚集地。
這一天母樹底下廣場的精靈們看見四人組被兩隻芮克妮用十隻手爪抬回廣場,他們的身體被芮克妮強韌的絲線綁住動彈不得,看到這一幕的精靈馬上明白發生什麼事,他們老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這四個搗蛋鬼被這樣抬回來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跟隨在芮克妮後面的妖精立刻飛至母樹裡面。它們再次從母樹出來時身後又多了一個妖精,它跟飛舞在它前面的兩隻妖精很不同,一般妖精的身體是散發著微弱的白光,在翅膀振動時會灑落少許的發亮鱗粉。
但是這個妖精它身體發出來的是與眾不同的七彩虹光,迷濛的虹光華麗而且高貴,眼前兩個妖精根本不能跟它比,她就是守護神妖精族的女王──瑟蘭迪兒。
迷幻森林之母並不是普通的植物,她也有意識,但是除了新的精靈誕生時會對這些新生命給予祝福之外,其他時間幾乎沒有開口,更別說處理精靈和迷幻森林的事務,因此領導精靈和管理森林的工作就落到守護神妖精族的女王身上,一看見熟到不能再熟的面孔,妖精女王無奈的回頭看著母樹。
「迷幻森林之母啊,為什麼妳會願意讓這樣的精靈誕生?」
有好幾次,妖精女王用類似的話語詢問著森林之母,但是森林之母一直都沒有給她任何答覆。妖精女王想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她命令妖精施予傑歐和他的三個同伴電擊當作逞罰,雖然說她也明白這麼做並不會有任何太大的效果,過不了幾天這四個精靈又會再惹出更大的麻煩。
但是周圍的妖精倒是很樂意執行這項命令,這四個討人厭的小鬼老是惹一堆麻煩,讓她和其他守護神來收拾善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讓她在妖精族最最最最神聖的轉生儀式上出糗,只是礙於迷幻森林之母的規定,她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如今機會來了她怎麼能輕易放過?所以周圍的妖精們無視坐在地面上無法行動的四個精靈的求饒,各自凝聚體內的魔力招喚最大的雷電,然後再往他們四個劈下去。
棲息在森林某處的各種鳥類像是感應到什麼危險,紛紛飛離自己的巢穴。在下一秒,從天空落下四道巨大的閃電,緊接著慘叫、哀號伴隨著白光和爆裂聲傳遍了整座森林。
雖然雷電的威力很強,但是守護神妖精們並沒有觸犯森林之母的規定,這四個精靈沒有被雷劈死,但是卻整整昏睡了五天,而守護神和精靈們都相當珍惜這五天的寧靜,甚至希望他們能這樣一直這樣睡下去不要起來。
時間快轉回到現在,傑歐原本躲在樹上睡午覺,就在傑歐睡的正熟時,一粒種子從樹上掉落打到他的鼻樑,被驚醒的傑歐看到四周沒有異狀時才又躺回去繼續睡。不過他的睡意似乎被剛剛的種子敢跑了,睡不著的傑歐兩眼盯著在天空漂浮的雲朵,看起來非常的悠閒。
「藍天藍,白雲白……」
傑歐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首忘記在哪聽過的童謠,但是卻想不起來這首童謠的下一句該怎麼唱。他坐起來,兩手抓著頭上的金髮令它變的更亂,太悠閒了,傑歐感到非常不對勁。
傑歐站起來抓著身邊的赤褐色樹藤,用它盪到另外一棵樹上,接著又從這棵樹的枝幹跳到隔壁樹那枝離他最近的枝幹,然後傑歐突然發現了什麼蹲下身往樹底下一看。
他發現有一個女精靈坐在樹底下,柔軟飄逸的長髮從頭頂自然垂下至腰部,翡翠綠的眼睛盯著手中的書本,但因為太專注的關係,所以她沒注意到樹上的傑歐。
「靈兒!」傑歐突然對在樹底下看書的女妖精喊叫。
樹下的女精靈先是嚇得丟開書本,然後慌亂的東張西望。最後她抬頭往上望,終於在她背後的大樹上發現了傑歐。
「有、有事嗎?」她緊張的撿起剛剛掉落的書本,並且打開書本隨意亂翻用它掩住整張臉,只露出兩隻眼睛盯著在樹上的傑歐。
「雷特呢?」傑歐問靈兒,他沒注意到靈兒的異狀,甚至沒有發現她的書拿反了。
「呃,雷特和莉絲兩個人去……呃,他們在『沙哈之淚』……」靈兒回答。
以迷幻森林之母的母樹為中心往西北方的前進,穿過茂密的樹林之後會發現另一塊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湖,墨色的湖面有如一面明鏡,那座湖就是靈兒說的『沙哈之淚』。
湖的中央浮出一小塊土地,精靈們在那塊土地上建立一座神殿,用來紀念聖白神殷海薩,而沙哈之淚同時也是守護神妖精族的領地,所以可以發現許多守護神妖精在湖面上飛舞。
白天的時候沙哈之淚跟普通的湖泊一樣,但是到了月圓的晚上,所有的精靈和守護神們都會在沙哈之淚的湖畔聚集,因為那天是守護神妖精的『轉生之日』。
當月亮爬撐到天空的最高點時,皎潔的月光映在湖面中央小島的殷海薩神殿時,湖水會發出耀眼的白光,這時妖精女王會飛到湖的中央開始妖精族的轉生儀式。當月光照耀在湖面的同時,妖精女王就會帶領衰老的妖精進入湖裡面,透過自身的魔力和蘊藏在湖底的神祕力量讓老邁的妖精獲得新生。
「這樣啊,謝了。」靈兒還沒說完傑歐就從樹上跳下來前往沙哈之淚找雷特。
「等、等一下啦!」靈兒叫住傑歐。「莉絲她說你要是敢跑去打擾他們的話你就完了。」
聽到靈兒這句話,傑歐立刻停下腳步,因為他明白他們在做什麼,要是這個時候過去絕對會被莉絲修理的很慘,莉絲的拳頭比任何東西還可怕。
傑歐嘟著嘴拉起地面上的樹藤,攀上剛剛那棵樹,而靈兒發現自己的書本拿反了,趕緊將書本轉回正位,後來她站起來,走到一棵樹下拉住樹藤爬上樹,倚靠在一個寬而平坦的枝幹上。
靈兒並沒有立刻打開書本,她只是兩眼盯著傑歐,待傑歐爬上樹頂抓住樹藤盪向樹林的另一邊,待傑歐的身影消失在樹林的另一邊後,靈兒才放心的打開書本,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書裡。
過了許久,重新沉浸在書本世界的靈兒正準備要翻至下一頁時,從她的肩膀後方伸出第三隻手自動幫靈兒翻頁。靈兒緩緩轉過頭,她看見早已消失在樹林另一邊的傑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她後面,並且抓著一條樹藤吊在半空中跟著她一起看書。
「呀────!」